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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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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
感覺到男人手上一緊, 柳雲詩更加慌亂,“表、表哥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“既然你如此心心念念想著從前,我看今日你也沒什麽心情游船, 回吧。”

說罷,他未再看她一眼, 就要起身。

“表哥!”

柳雲詩慌忙攥住他的袖擺, 嗓音楚楚可憐, “表哥……”

她開口又喚了他一聲, 卻不知道能說什麽。

主動勾了他, 擾亂了他平靜生活的是她,如今當著他的面為別的男人流淚的還是她。

季辭站在原地沒動,似乎在等她後面的話。

耳畔只有聒噪的蟬鳴聲。

良久, 他輕嗤一聲, 回看向她時眼底滿是諷刺。

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停了一瞬, 緩緩下移,落在她攥著他袖子的手上,然後輕輕一拂,不發一言轉身,將船往岸邊滑去。

回去的路上, 兩人再未說一句話。

柳雲詩走在季辭側後方, 偶爾悄悄回頭,能看見他緊繃的唇線, 與來時判若兩人。

-

因著白日裏的事,晚膳的時候柳雲詩刻意表現地十分主動。

不時為季辭夾菜,主動講起自己從前的趣事, 挑著撿著刻意避開與顧璟舟的一切。

季辭神色依然淡淡的,看不出是否還在生氣, 對於她的話也偶有回應,還會貼心地替她盛湯。

只是飯吃完後,他就說自己尚有公務,回了隔壁房間。

柳雲詩看著洞開的房門外男人漸行漸遠的背影,洩氣地嘆了口氣,呆坐了半天,才磨磨蹭蹭去內室沐浴。

等到她沐浴出來,正坐在銅鏡前沒精打采地擦著發,忽然餘光一瞥,瞧見季辭從門外走了進來。

柳雲詩神情一震,匆忙起身過去,“表哥。”

季辭在她的濕發上掃了一眼,“洗完了?”

“嗯,表哥要去洗麽?”柳雲詩跟在他身後。

季辭腳步一頓,挑眉看她,語氣不冷不熱,帶著戲謔的諷刺:

“你要跟著我進去?”

柳雲詩面頰霎時泛紅,急忙頓在原地,搖了搖頭,想了想又鼓足勇氣擡頭看他,“若是表哥想的話……”

“不想。”

季辭冷冷打斷她的話,頭也不回地走進去。

“……”

柳雲詩在原地羞窘地站了片刻,悻悻然回身。

腳步剛邁出一步,她忽然又停在了原地,怎麽也邁不開第二步。

不知為何,季辭的這份冷淡讓她心中莫名湧起巨大的失落感。

她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浴室門,站在原地

躊躇。

本就是她為了能夠安身立命攀附於他,今日還當著他的面那樣。

再者昨夜之事也是。

她自以為自己那麽說是為了讓他放下心結,實則也不過是想著,他若因自己而解開心結,必然會更加對自己傾心以待。

她在說出那些話的時候,真正在乎過他是否會難受麽?

她自己也不確定。

她不是他,沒經歷他從前的那些痛楚,又有什麽資格勸他原諒。

所以打從她跨進季府之日起至現在,她其實做的每件事,說的每句話都是在利用他為自己謀劃。

她不禁又看了眼浴室門,似乎想要透過這扇門看見裏面那個男人。

其實對於自己的小心思,他都知曉吧。

但這兩日,他仍選擇對她全心全意地信賴和呵護。

柳雲詩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,心跳逐漸加快,一股沖動竄入腦海。

她在門前靜站了一息,似是下定了極大的決心一般深吸一口氣,緩緩推開了浴室的門。

偌大的浴室白霧氤氳,潮氣瞬間蒸騰著將她包裹。

柳雲詩緩了一口氣,透過濛濛水霧,看清了倚靠在浴池邊的男人。

男人膚色白皙,遒勁的肩背比之昨日透過寢衣看到的還要震撼,他的雙臂伸展搭在浴池邊沿,脖頸微微後仰,凸起的喉結嶙峋。

柳雲詩瞧見他微閉著眼,面上被水汽蒸出淡淡的潮紅。

一瞬間,那夜的記憶翻江倒海地湧來,讓她呼吸都止不住輕顫。

“你來做什麽?”

季辭的聲音不大,隱在嘩啦啦的水聲間。

柳雲詩吞咽了一下,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到他身前,衣裙如花瓣一般朵朵飄零,逶迤了一地。

季辭猛地睜開眼睛,瞧見她的樣子,呼吸猛地一重,額角青筋暴起,聲音從緊咬的齒縫間溢出:

“柳雲詩!把衣服給我穿回去!”

柳雲詩非但沒有聽他的話,反倒將身上僅剩的一件也輕輕解開,雙手環在胸前,白膩膩的雪膚如水從指尖溢出。

她看了他一眼,踩著臺階一步步下了水,走至他身前,雙手捧著他的兩頰讓他直視自己。

“表哥——”

她的眼睫快速顫動,嬌艷欲滴的唇發出嬌柔的嗓音,“看我。”

他沒有說話,眼睛直直盯著她,喉結明顯一滾。

“柳雲詩。”

他的嗓音沙啞,吐露的氣息急促又滾燙,呼吸變得難以控制,“再說一遍,起來,出去。”

“表哥……”

柳雲詩靠近他,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,然後捧著他的臉,緩慢地分開雙腿跨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
肌膚相觸的瞬間,兩人的呼吸都陡然一滯。

“表哥。”

她又軟軟的喚了一聲,語氣中帶著嬌媚。

季辭身子一剎那繃得僵硬,眼底墨色如同灼熱的巖漿一般瘋狂湧動。

他緊扣著浴池邊沿,指節因為用力變得森白,後仰的弧度恰好突出劇烈起伏的胸膛。

季辭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,羽翼般的眼睫因隱忍而微微發顫,“你不必為了討好而刻意如此。”

他說話時的聲音粗啞,吐露的氣息急促又滾燙。

柳雲詩像只軟綿綿的小貓,傾身在他懷中,細嫩藕臂環上他的勁腰,眼中噙著瀲灩春水,委屈低嗔:

“表哥是不喜歡我麽?”

她一臉無辜地凝住他。

季辭擒握住她向下探去的手腕,眸底漸深,欲望翻湧粗熱的氣息,撚過她薄紅的耳垂。

他們的身體緊挨在一起,臉靠得很近,他甚至可以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,看見她臉上泛起的潮紅。

視線睡著霧蒙蒙的眼眸緩緩向下壓,少女紅唇微微張著,露出一點鮮嫩水潤的舌尖,惹人憐愛的模樣似乎在邀請他去品嘗。

季辭手背青筋暴起,眸底湧起危險的暗光。

柳雲詩尤不自知般,向前俯去,伸出粉嫩的小舌在他的喉結上輕輕舔了舔,見那喉結激滾得厲害,她想了想,輕輕含吮了上去。

只一瞬間,一切便都失控了。

他猛地擡腿湊高她,箍著細軟的腰壓向自己,在她驚聲嚶嚀間,傾身含住瑩潤香甜的唇瓣。

方才克制得太久,這次的吻又重又急,鼻尖微微錯開與她相抵,用力撬開她的唇齒深入進去,一路攻城略地卷掃滌蕩。

他堅實的臂膀和胸膛像鐵網一般包圍著她,幾乎將她揉碎。

柳雲詩腦中一片空白,順從地閉上眼睛,承受著他兇猛的吻,睫毛不自覺變得潮濕。

漸漸的,他的吻慢了下來,變得繾綣。

他輕輕離開分毫,一邊逗弄著她的小舌,一邊看她閉眼輕顫地模樣,眸子裏染上一層欲色。

濕潤的吻松開她的唇瓣,順著唇角落在下頜,纖長的脖頸微微後仰,獻祭一般送到他面前。

水霧凝成的晶瑩緩慢滑落,季辭輕輕將那滴水珠吮去,換起懷中人的一陣輕顫。

他擡高了腿,讓她可以坐得更高,俯視著他。

他的手掌托在她肋下,掌著不斷起伏的柔軟邊沿,拇指緩慢摩挲。

浴室昏暗,愈發襯托她的身上白得不可思議。

讓人想起冬日時,雪覆山巒,紅梅點彩。

季辭指腹慢條斯理地劃過,柳雲詩陡然僵住。

驚呼從緊咬的唇間溢出,眼角濕潤,“表哥……”

季辭擡頭,慢條斯理地拭去她的淚,“如今怕,也晚了。”

-

回京的官道上漆黑一團,只有月色落下清冷的光。

兩邊的樹林中濃霧漸起,一人一馬疾馳在路上。

未出片刻,前方出現一座驛站,馬上之人猛拉韁繩,駿馬前腿離地一聲嘶鳴,穩穩停在驛站前,鼻息粗重地喘著。

不及馬匹停穩,顧璟舟已翻身下馬,疾行至驛站中,聲音中透著煩躁,“可有快馬!”

今日驛站值守的是個中年男人,一見他衣著不凡又風塵仆仆的模樣,當即不敢耽擱,上前道:

“回公子,倒是還有一匹馬,只是這馬也是傍晚時才回來的,此刻尚在餵食,還需等一會兒。”

顧璟舟劍眉緊蹙,又無旁的法子,只能催促他盡快。

那男人應聲去後面催促。

顧璟舟在原地煩躁地走了幾步,出門去到院子中站著,下意識往腰間摸去。

察覺到腰間的荷包早就不知丟在了哪兒,他又焦躁地掏出懷中的信不斷摩挲。

他本沒這麽著急回京,但昨日他派去揚州的人來稟,說柳家在前段時間遭了難,一家數口盡數死於非命。

他眼前一黑,幾乎要將信捏爛,當即就要改道直接去往揚州。

還未出發,緊接著又來了一封信,屬下說經過打探,柳姑娘似乎逃了出去,只是不知所蹤。

顧璟舟第一想法就是她應當是去京城找他了,便立刻問程宿,也就是那日的白衣男子要來了一匹快馬。

正想著,門口又傳來一聲馬匹的嘶鳴。

程宿從門口快步進來。

見到顧璟舟的身影,他神情一松,一邊朝他走來,一邊掏出腰間的水囊,“公子,喝些水吧。”

從昨夜到今夜,整整十二個時辰,公子都是在馬背上度過,滴米未沾,滴水未進。

若非這匹馬實在需要休息,公子怕是能不眠不休地趕回京城去。

顧璟舟抓過他的水囊猛灌了幾口,衣襟沾濕了不少。

他擦了唇角的水漬,看他,“你不必跟著。”

程宿對於他的話充耳不聞,只又拿出懷中的糕點遞過去,“公子先吃,我去裏面再灌些水。”

顧璟舟抿了抿唇,接了過來。

雖然實在沒什麽胃口進食,但他長期征戰,也知道體力對於此刻自己的重要性。

勉強著吃了兩塊兒糕點,驛站的人牽來了餵飽的馬匹。

顧璟舟朝房間裏看了一眼,見程宿還在跟裏面的人借水,他對那牽馬之人說,“告訴他今夜沒馬沒糧了,讓他歇一夜再走。”

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換上新牽來的馬,猛抽韁繩,打馬離開。

程宿在裏面聽見馬蹄聲,回頭一看,早就不見了顧璟

舟的身影。

他長嘆一聲,收了灌滿的水囊,對人道了謝。

剛一走出去,見方才給顧璟舟牽馬的人張口,他打斷他,“閣下不必多勸,我是勢必要跟上去的,只是想問閣下可否有止血藥和繃帶,能給在下一些?”

顧璟舟的馬沒時間換,他的馬卻是在馬路上換過的,還能再跑。

雖然顧璟舟穿著黑衣還極力遮掩,但方才他進來的時候,還是一眼就看到他的腰腹處已經被血浸透。

他必須要趕上去,防止他再出意外。

那驛站之人一聽他這話,也不再多勸,忙去取了止血藥和紗布過來,替他在馬上綁好,目送他揚鞭而去。

-

夜色依然深重。

只是浴室中燃著昏暗的燈火,水光氤氳下,不知外面已是更深露重。

柳雲詩早就軟在季辭懷中,唇瓣被他吃了不知多少回,微微紅腫。

玉白脖頸覆上一層薄薄的粉色,遍布著深淺不一的紅痕一直到水中。

在吻落下時不斷起伏,唇齒中幾乎要瀉出嗚咽。

季辭克制地輕吻著,“此刻一切還來得及,現在出去,我還可以放你離開。”

柳雲詩雙目有些微微失焦,胸膛起伏著,輕喘了片刻。

“表哥昨夜不是說要教我麽?”

水面輕輕晃動,她婉轉的嗓音染著媚意,“是這樣麽?”

男人悶哼一聲,腮骨楞起,琥珀色的眸中盛著晦暗,定定看了她良久。

柳雲詩亦睜著水霧蒙蒙的眼睛回看向他,手臂慢慢動了動。

他喉結滾了滾,忽然輕嗤一聲,擡手輕輕擦掉姑娘的淚,悶笑,“有些不對,不應當在掌心。”

他頂著她的膝。

“乖,起來些。”

柳雲詩聞言,粉面覆春,卻還是乖乖照做。

她的乖巧讓季辭心生愉悅,他湊近她耳畔,壓低聲音問她,“想要嘗嘗你眼淚的味道麽?”

柳雲詩檀口微張,眼神依舊迷散,“什麽意思……”

骨節分明的手指就著溫熱的泉水撥開謎障,餵進她蜜意濕潤的小口中。

她頓時睜大了美目,泛紅的眼尾沁著水光,指甲掐進季辭肩膀的肌肉中,抑制不住地輕顫。

那張濕潤的小嘴很快將他的指尖裹緊,吞吃。

季辭吻了吻她的唇瓣,耐著性子停住。

“應當去到這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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